【Sheith】生日礼物
1.
Keith边泡咖啡边偷瞄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。灰发男人朝Keith笑笑。
……真不可思议，他竟然放了一个陌生男人进家里。
坐Keith面前的灰发男人刚开始声称自己是什么“生日老人”，是来帮Keith完成生日愿望的。
Keith将要关上门时，男人又说自己没有钱，只是想来讨点食物和热水而已。
望着男人温和的笑容，Keith莫名其妙答应了。
结果男人现在又开始说自己是“生日老人”了。
Keith皱眉，男人赶忙道：“‘生日老人’只是职业名称。我们各种年龄的人都有。”
“我不是问这个。你……”Keith说，“监护人在哪里？”
“我不是精神病，甚至不是人类。”男人说，“你可以试试给我拍张照。”
Keith想了想，替男人拍了张照，打算报警的时候首先把这照片交出去。
然而影像出现在屏幕上时，男人的脸一片模糊。Keith又拍了几张，均是没有出现清晰的五官。
Keith这才想起，他自己没能记住男人的脸。男人的五官都在，他甚至知道男人在笑。
“我们专门收集过生日人类的愉悦情绪。愉悦到了一个度就算完成任务。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，第二天我们都会篡改你们的记忆。大部分人不需要我们出手，就能达到指标。”男人说，“Keith先生是那一小部分。你看起来很不快乐。”
“所以你要怎么做？”Keith接受了男人的说法。
男人摇了摇手里夹着的两张票。
2.
他们拿节日折扣情侣卷去了游乐场。
Keith说，这票不好抢。
男人说，我们有点超能力。
Keith望男人：“能复活死去的人吗？”
“抱歉，不能。”男人说。
Keith没再多问，尾随男人上了过山车。
接下来男人才明白领导的意思。
当初男人看Keith任务的奖励高，完成了便可以直接放长假，就答应下了这个任务。领导欲言又止，最后只是说“你加油”。
把游乐园项目玩了个遍，Keith一丝笑容都没出现。刚进来是什么样子，出去也是什么样子。
“你还有什么想去做的吗？”男人查了查Keith愉悦度，觉得心累，“笑一个吧，游乐园不好玩吗？”
这话说对了。
对于开惯机甲的Keith来讲，里面各种项目无聊程度可以和陪妈妈逛女装区相比。
Keith心神一动：“你会开飞行器吗？”
“会。我开飞行器带你兜风？”
3.
男人猜对了一半。
的确是开飞行器，也的确是兜风。不过他俩得分开来，一人驾驶一个飞行器在红土地上比速度。
男人一开始想着怎样能让Keith提高愉悦度，到后面全部注意力全在驾驶飞行器上，忘了此行的目的。他有种熟悉的感觉，好像很久之前也干过类似的事情。
男人比Keith快了几秒到终点。
Keith摘下头盔，喘气道：“你动用了超能力？”
“没有。”男人说。
超能力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使用的。
“那你挺不错的。”Keith嘴角微微提起，“以前……”
Keith攀升的愉悦度猛地停止了。
Keith又不笑了。
男人问：“你现在还有什么想干的事情吗？”
4.
Keith接了个电话，于是他们进去一栋私人住宅。
漆黑一片的房屋忽然亮灯，墙上闪亮的装饰率先闯入Keith眼睛。
参加party的人齐声：“生日快乐。”
Keith终于又笑了笑，被一个手欠的蓝衣男孩拍了一脸蛋糕。
男人坐在角落里看Keith和朋友们打闹，时不时查看Keith愉悦度。愉悦度在不停上升，照这个趋势，12点前就能达到指标。
把灯关上，白色长发的姑娘将Keith的礼物抱到一边，说：“许个愿望吧Keith。”
Keith双手合十，闭了一会儿眼，吹灭蜡烛。
蓝衣男孩顶了顶Keith，说：“说来听听，许了什么愿望？”
微胖的男孩说：“愿望说出口就不——”
“我想要Shiro回来。”
眼镜女孩打开灯，室内一片死寂。
男人望着Keith的愉悦度，叹了口气。
5.
“你能不能再开心一点？”男人闷闷道。
他看见Keith不开心，心里也有点堵。因为任务即将完不成了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？
Keith说：“愉悦度还差多少？”
男人说：“还差一点。”
Keith扯了个假笑，和网络上流行的假笑男孩表情包如出一辙：“现在呢？”
男人说：“……一点都没有涨。”
Keith说：“抱歉。”
男人说：“没关系。”
“你还有什么愿望吗？”男人说，“你口中的Shiro是谁？”
Keith沉默半晌，答：“朋友，长官，亲人。”
“见到他你会开心吗？”
“你不是没有复活死人的能力吗？”
“但我有变成某人的模样的超能力。”
Keith垂眸片刻。
“试试。”
男人走出门外，动用了部分超能力让自己的外貌变成Keith心中想的那个人。这时候人类就能看清他的“脸”了。
然后他推开了门，用和煦的笑容面对Keith。
Keith浑身一颤，脚往前踏了半步。
“我可以抱你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碰到Keith温热的身体时，男人知道任务完成了。
……可为什么他完全不想松开手，为什么长假已经开始，而他的超能力还没有失效。
“Shiro。”Keith喃喃道。
男人想起来自己生前的身份了。
“谢谢你。”Keith推开男人，想找张纸擦泪。
“Keith！”
男人一把将Keith扯回来，Keith的眼泪“啪嗒”地滴男人手臂上。
男人扶住Keith的肩，脸上半是苦恼半是愉悦。
Keith静静看他，等待男人的下半句话。
片刻后，男人默不做声将Keith拥入怀中。
Keith等了许久，终于将颤抖的手搭在男人肩上。
6.
这是他得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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